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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弦乐时间】肖斯塔科维奇的十五首弦乐四重奏(5CD)

2016-01-07 每晚一张音乐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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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内容我们可以看到,贝多芬四重奏团首演了大部分肖斯塔科维奇的弦乐四重奏,不过这个团和当下比较著名的贝多芬四重奏团显然不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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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弦乐四重奏


肖斯塔科维奇的十五首弦乐四重奏,被认为是二十世纪的伟大作品。尤其作为他的晚期作品,弦乐四重奏在其中占了统治地位的乐曲种类,最后肖斯塔科维奇以弦乐四重奏的形式塑造了他个人的艺术和自我完美的体现。肖斯塔科维奇的弦乐四重奏充满旋律,抒情的特性,表现了同情和悲哀,愤怒和绝望。


这15首四重奏可分为4个时期的作品。第一至第二号是从《第五交响曲》成名之后及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作品,体现其对民族化的思考。第四号至第六号是50年代的作品,开始表现自己的体验,但对这种体验的表达尚不深入。第七号至第十一号是其四重奏创作最好时期,60年代上半期的创作,充分表达了紧张与抒情性的对比。以第十一号至第十五号为晚期创作,表现深刻的悲剧性及对生与死题材的追求。肖斯塔科维奇在他的四重奏中,力图“用最少的音符表现最大的能力”,其中对希腊、犹太、俄罗斯民歌调式的运用炉火纯青;半音阶进行、宣叙调的处理极具特色。肖斯塔科维奇的15首弦乐四重奏也许与贝多芬的16首弦乐四重奏同样重要,它开拓了弦乐四重奏的形式在现代表现中的可能性。也有人认为,肖斯塔科维奇这15首四重奏比他的15首交响曲具有更重要的价值,因为它们更体现艺术与形式感。


肖斯塔科维奇全套弦乐四重奏的版本可选:1.鲍罗丁四重奏团演奏版,鲍罗丁共录有两套全集,第一套为Melodiya版,60年代录音,BMG重制后,CD编号4321 40712-2 (6张)。第二套为EMI4509 98410-2(6张)版,1979-1984年录音,录音略显干,CD编号CMS 5 65032-2(+与里赫特合作的肖斯塔科维奇《钢琴五重奏》,6张),《企鹅》评介三星。这3套比较,应该说Teldec版最好。2.菲茨威廉(Fitzwilliam)四重奏团演奏版,Decca,CD编号433 078-2(6张)。菲茨威廉版录音胜于鲍罗丁版,但对情感表达的深度显然不如鲍罗丁版。3.贝多芬四重奏团演奏版,贝多芬四重奏团与肖斯塔科维奇交往甚密,他们担任了这些四重奏的几乎全部首演,有些作品几乎就是为他们而创作的。这套唱片录于50-60年代,据LP转录,KOCH/Consonance,CD编号81-3005收有第一、二、四号;81-3007收有第三、六号;81-3006收有第七、八、十五号;81-3009收有第九、一十、十一号;81-3008收有第十二、十三、十四号。5张唱片中未收第五号,其中81-3005为50年代早期单声录音,《企鹅》评介历史录音三星,其它4张都为立体声均评为三星。4.布洛茨基(Brodsky)四重奏团演奏版,Teldec,CD编号90311 71702-2(6张),《企鹅》评介三星保留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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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号弦乐四重奏


肖斯塔科维奇


  肖斯塔科维奇一生共写了十五首交响曲和十五首弦乐四重奏,两个十五构成其音乐成就的核心,数量虽然一致,但作曲家在两个领域内的创作步履并不一致。他在1938年创作第一号四重奏时,已经32岁了,写了五部交响曲。而到了他生命的最后十五年,只写了两部交响曲,弦乐四重奏却写了整整半打!

  《第三弦乐四重奏》创作于战后1946年,当时作曲家享有“战争交响曲”带来的盛誉,还未经受48年日丹诺夫的批判。这个阶段的作品不少与犹太音乐相关,1948年他写出了《犹太民间诗歌》。《第三四重奏》一共五个乐章,每个乐章都有非常鲜明的个性,看来作曲家是打算师法贝多芬(听歌),将性格不同的乐段放在一起,然而彼此之间又有呼应。《第三四重奏》的呼应点,就是犹太风格。无论是在怪异的圆舞曲、还是在哀伤的柔板中,犹太音乐元素始终萦绕不去。作品最后结束于暧昧而幽静的F大调,似乎言犹未尽。

  作曲家的弦乐四重奏大多是为贝多芬四重奏组创作的,该组合成立于1946年,也就是《第三四重奏》创作的当年。该作自然是他们的保留曲目,乐团成员给每个乐章都起了一个小标题,这些标题似乎得到了作曲家的认可,但从未出版过,譬如凶悍的第三乐章叫“战争来临”,而最后一个意犹未尽的乐章,起名为“永恒的问题:为什么?到底为了什么?”

  耐人寻味的是,肖斯塔科维奇的“犹太音乐时期”恰逢苏联境内反犹主义沉渣泛起,这在战前无法想象,老布尔什维克和共产国际的领袖中犹太人很多。苏德战争期间,为拯救颓败的民心士气,官方大打“大俄罗斯”的民族主义牌,导致丑陋的反犹阴魂附体重生。更重要的是,战前一波波的迫害浪潮将一切反对派视为“非人”和“人类渣滓”,正为日后具有同样逻辑的反犹主义埋下种子,一旦土壤成熟,恶果即破土而出。由此,后人重新审视作曲家的这个创作时期,或许会引发诸多猜测和感慨吧。

  五十年代,熬过了日丹诺夫形式主义大批判的作曲家,进入一个彷徨期。这个时期内,他写作的大型“官方作品”较多,如《森林之歌》、《阳光照耀祖国》,这些作品虽然音乐语言流畅明朗,技法成熟,但却显得平庸保守。1960年,作曲家荣升俄罗斯作曲家联盟领导——这是新近成立的,与赫连尼科夫领导的苏联作曲家协会并列(不清楚是平级单位还是上下级)。写作官方奉命之作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作曲家担心自己才思枯竭。由此,我们或许可以猜测,正是这个局面,迫使作曲家将重心逐步转向弦乐四重奏,这一更为私密自由的体裁。

  很多大艺术家都有所谓的“晚期风格”,肖斯塔科维奇是个典型,写于1960年三月的《第七四重奏》标志着作曲家进入孤寂、晦暗的晚期。可以做一个对比,作曲家公开展示的官方作品编制庞大,陈词滥调,而弦乐四重奏则完全与之分道扬镳,用最精简的体裁,寄托心言,同时也带有强烈的实验色彩。

  《第七四重奏》就是很私密的悼亡曲。作曲家的妻子尼娜在1954年去世,第二次婚姻不太成功。1960年正逢尼娜的五十冥诞,这首四重奏就是题献给亡妻的。《第七四重奏》是所有十五首四重奏里写得最精简的,三个乐章只有十一分钟左右。前两个乐章不超过四分钟。最后一个乐章长一些,但细分起来,其实里面包含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段落,简直可以分为两个乐章。因为作曲家在其中运用了一个全新的素材,一个小快板的圆舞曲,其实是二十多年前写的歌剧《姆琴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中的爱情主题,当初那是献给尼娜的。作曲家用这个特异手法来悼念亡妻。第二乐章慢板中,作曲家首次在四重奏里运用了滑音,带来一种奇异荒诞的效果。整个作品充满着疏离、孤独感,最后,在那个怀想往昔爱情的圆舞曲主题中稍稍得到一丝宽慰。

  1960年对作曲家是个极特殊的年份,他升任俄罗斯作曲联盟的领导后,随之而来的,是加入苏共的压力,当初三番五次批判过他的人,这回看中了他的声望,要利用他,为官方唱赞歌。肖斯塔科维奇最终屈服了,他在五十四岁的时候,当了领导,入了党(比他小一辈的施尼特凯就顶住了压力,拒绝赎买,也可归因于环境宽松了许多)。曾有西方的研究者认为是作曲家违心地被迫入党,造成精神上极度压抑和沮丧。《第八四重奏》就诞生于此期间,准确地说,是1960年的七月,德累斯顿,他在那里为电影《五天五夜》配乐。这是一部以德累斯顿战争废墟为背景的电影,二战期间,英美轰炸机曾对德累斯顿实施毁灭性轰炸,全城被毁,数万平民丧生。作曲家在配乐期间,抽出时间,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就完成了《第八四重奏》。一定是有某种特别强烈的冲动,才促使他几乎是笔不停顿地把音符倾泻纸面。

  而且,这又是一部那么特殊的作品。由于从头到底贯穿了作曲家的姓氏音名主题,也就是D, E flat, C, B,被认为是他最具有自传性的音乐。这个四音主题在音乐一开头就能听到,就像作曲家在说:看,这就是我。

  肖斯塔科维奇在《第八四重奏》的标题下写道:“献给法西斯主义和战争的受难者”,表面来看,似乎是呼应了《五天五夜》的背景,但作曲家在写给好友格里克曼的信中,所说的和公开发表的说法恰恰相反,证实这部从作曲家笔下奔流而出的作品,其实来自非常私密的动因,是作曲家题献给自己的死后纪念音乐,他这样写道:

  “无论我多么想静下心来,完成为电影谱写音乐的任务,可眼下却难以做到,代替电影音乐的,是我谱写的一首大概谁都不需要、也不太理想的四重奏。有时我想,如果我在某时一命呜呼,未必有人能专门作曲来寄托对我的哀思。因此,我决定自己为自己先写这么一首乐曲,甚至可以在封面上写道,‘为纪念这首四重奏的作者而作’。这部四重奏虚假的悲剧色彩是这样产生的,我在谱写过程中流的眼泪,和一个人猛灌啤酒后撒的尿一样多。回国后,我曾两次试着弹奏这部新创作的四重奏,可仍然流泪不止,但这已不是由于作品中虚假的悲剧色彩而痛苦流泪,而是因为我对完美的曲式感到惊讶和激动而流泪。或许,某种程度的自我陶醉在起作用,但这种自我陶醉很快就会过去,代替它的必将是自我批评的不舒服感,犹如酒醉之后的难受一样。”(《肖斯塔科维奇书信集》东方出版社,191页)

  这段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独白,非常契合斯洛文尼亚哲学家齐泽克的观点,他认为《第八四重奏》体现了集权主义体制下的人性典型,强制和受强制、虐待和自虐、讽刺和自嘲、冲动和无力、宣泄和忏悔等种种表征,每一种姿态都是模棱两可,自我被不停地消解,并在消解的否定中得到满足。《第八四重奏》彻底瓦解了肯定式的个人表达、或是集体感召为宗旨的音乐传统,虽然它通篇说的都是“我、我、我”,但是“我”却是被不断被强制和被否定的。在《第八四重奏》的最后,音名主题“我”变成一个毫无生气、奄奄一息的空壳,它仅仅是存在着。

  《第八四重奏》给出的答案是,统一完满的自我认定在集权体制下,是绝对荒谬的。因为一切的一切,哪怕是最坚实神圣的信条、最威严堂皇的偶像,都有可能在一瞬间崩溃、被颠覆,一切都无法猜度、无法控制。齐泽克讲了一个异常精彩的故事,他没有说出处,但我曾在纪录影片《肖斯塔科维奇对抗斯大林》中听过有老辈人说起过。这个故事就像作曲家的谐谑曲一样冷酷,令人哑然失笑的同时,感到毛骨悚然:

  1937年春,肖斯塔科维奇被传唤至人民内务部委员会总部大楼,他面对的是调查员赞切夫斯基。作曲家事先应该猜得到几分此次调查的目的,他的最大庇护人与好友,红军元帅图哈切夫斯基刚刚被捕。果然,赞切夫斯基要他交待,图哈切夫斯基是否谈及过“暗杀斯大林同志的阴谋?”作曲家万分惊恐地否认曾和元帅谈论过任何政治话题。“那好,今天是周六,你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但到了周一,你一定会回忆起所有细节。”可以想象,作曲家是怎样度过一个噩梦般的假日。周一早上,作曲家收拾行李,告别家人,回到内务部大楼,准备入狱,可得到的消息却是:赞切夫斯基已在周末被捕,他是一个潜伏的反党分子! (文/novich)


肖斯塔科维奇弦乐四重奏


文/詹湛


  肖斯塔科维奇的弦乐四重奏是笔者最喜欢的作品之一,也常常取出来聆听,这15首内涵丰富、手法多样的四重奏花去了作曲家近40年的心血,被认为是继贝多芬弦乐四重奏之后里程碑式的作品,演奏之难使任何四重奏组都不敢轻言拿下。


  我手头一直备着四个版本,分别是最早的贝多芬四重奏、早期的鲍罗丁四重奏、稍晚的菲茨威廉四重奏组和比较新的艾默生四重奏组(DG)。有趣的是,这四个版本恰恰对应着四种迥异的风格,如果用中药来形容的话,贝多芬四重奏组其性燥热,一招一式干脆而猛烈;鲍罗丁温暖宜人,但如果听久略嫌闷热,属于湿热属性的药材;菲茨威廉版录音很好,层次分明,其性湿冷,足以润燥;艾默生版显出干冷一面,各种激烈的情绪被克制在他们冷峻却稍觉淡漠的琴音中。每每在笔者心急火燎的时候,艾默生版是最适合的良药;在萎靡冷淡的时候,贝多芬四重奏组用来激励人的斗志再好不过;当寒冷干燥的冬天来临,一个人窝在小房间里听着鲍罗丁版会有暖暖的滋味涌上心头;而在一个人心气很高,却眼高手低的当口,菲茨威廉版会迅速压下各种杂念,让心重归平静与安详。以上这四种药材,相得益彰,缺一不可。但如果非要挑选一套的话,我会将菲茨威廉版随身携带。


  通常认为鲍罗丁版被赞誉为比菲茨威廉版“更有深度”,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好比各式药材,其性各异,不见得老辣的作风就适合每一个人。何况贝多芬四重奏要比鲍罗丁版老辣许多,尤其是中提琴鲍里索夫斯基和大提琴谢林斯基,他俩直截了当、不加修饰的叙事风格一举将很多扭扭捏捏的立体声录音抛在了几条马路之外。话说,该四重奏组的成员都在莫斯科音乐学院任教,肖斯塔科维奇当年15首弦乐四重奏中13首的首演者就是他们。其中不少更是直接题献给四重奏组中的某位成员,作曲家与演奏家之间的友谊维持了多年,成就了一段佳话。但极具悲情色彩的是,大提琴手谢林斯基(1903-1974)是在排练第十五四重奏时猝然离世的。他从1926年起就是肖斯塔科维奇的好朋友,他的逝世让悲痛的其他成员取消了原定于列宁格勒的首演。肖斯塔科维奇只得向贝多芬四重奏组之外的朋友,即塔涅耶夫四重奏组求助。所以,每每这张唱片行进到第五乐章“葬礼进行曲”,大提琴独自低吟,其他三件乐器在悲戚戚地应和着的时候,我脑海中总会升起谢林斯基持弓倒下的怆然画面。这旋律传递的大概就是一种献身于艺术,献身于友人的宿命感吧。



肖斯塔科维奇的十五首弦乐四重奏,被认为是二十世纪的伟大作品。尤其作为他的晚期作品,弦乐四重奏在其中占了统治地位的乐曲种类,最后肖斯塔科维奇以弦乐四重奏的形式塑造了他个人的艺术和自我完美的体现。肖斯塔科维奇的弦乐四重奏充满旋律,抒情的特性,表现了同情和悲哀,愤怒和绝望。


第一号四重奏是非常接近贝多芬的作品。四个乐章都很短,直到充满抒情和旋律的第二乐章,我们才能感受到大师对作品的渲染、着色。尽管这首创作于战争时期,却没像1960年的第八号四重奏那样,表现出过多的力量或充满萧瑟的荒凉。它周身紧迫,有一种让人不安的凄凉。


第四号和第五号四重奏是肖斯塔科维奇四重奏创作开始成熟的标志。第四号的开篇乐章满是小提琴的欢快的吟唱,直到掉入阴暗的精华部分。第二乐章的andantino写的非常优美(空灵,敏锐的小提琴和中提琴部分,大提琴的第一次进入,犹如天籁之音),紧接的第三乐章恰到好处。大提琴充满阴郁和沉思,而小提琴的对话就像黑鸟一般。最后乐章,被认作为是肖斯塔科维奇在四重奏里第一次直面死亡,个性鲜明而且结尾优美。后来的发展接近停滞,随后大提琴以一旋律开始,小提琴再次进入,空泛的拨奏紧随如同死神不断发出刺骨的叫声。


第五号四重奏是肖斯塔科维奇的四重奏中和交响曲直接关联的第一首作品(这首和第十交响曲有关)。在第十交响曲的Scherzo中的描述明显被再次重复。低音部分极为突出,像是低沉的抒情。调步明快,弦乐常常以一种奇怪拖沓的和弦变形,而这在第十交响曲是直接原始地呈现出来。


第六号是他的第一首后斯大林时期作品。和第四,第五四重奏比较而言,它大体上轻快,而且毫无疑问,比先前那些奇怪、令人难以接近的奉命之作,它更加突出了舞曲般的节奏和抒情化的描述。暗色调的确也存在一直若隐若现地朝结尾发展,就像叵测的潮水来临,迷漫海岸。


1960年有两首四重奏诞生--短小的第七号和重要的第八号。第七号四重奏,尽管不长,但却是肖斯塔科维奇最具个人化的作品。题献给他妻子的这首作品有一种十分惊人的风景化效果。在激情和张力间游移,赋格方式的笔划体现出分明的层次感。很好表现出第三乐章积极动力的短乐句,从乐章演奏了约一分钟后开始,奇妙刻画出的狂乱和音以及那些不和谐音,直至阴暗华尔兹主题出现。拨奏段落从金属般的明亮过渡到深沉的天鹅绒般的黯淡。


第八弦乐四重奏或许是肖斯塔科维奇弦乐四重奏中被录音次数最多的作品。这是他写过最为阴冷的作品之一,一部赤裸裸展示绝望而无丝毫妥协的作品。开头晦涩,完全不可接近,这种情绪直到第二乐章的渲泄才得以转变。Emerson四重奏团的小提琴手Eugene Drucker曾评论,“你有达到极致的狂乱…;它展示出战争的残酷和暴戾,在此背景下犹太主题被两把小提琴相差八度的尖叫划出”。你能在两处听见八度音,而且这种印象深刻的演绎方式使得作品充分现实化。主题D Eb C H的引用,第三乐章可以十分明显地听见,尤其在两次重复处充满激情和强烈表达的欲望。这第八号弦乐四重奏极富有个人戏剧化的效果。Philip Setzer的“骷髅都开始跳舞”的评论看来完全是切中肯綮。


第八弦乐四重奏是肖斯塔科维奇六〇年六月为电影“五天五夜”而在德累斯顿的高里斯待了三天时创作的。德累斯顿整个城市被催毁的惨状令他想到自己的死亡,他在七月19日写给好友格利克曼的信中说,“我决定自己为自己先写这麽一首乐曲,甚至可以在封面上写到:‘为纪念这首四重奏的作者而作’。这首四重奏的主题是:D Eb C H,也就是我德米特里•肖斯塔科维奇的名字缩写”。有关这首四重奏更详尽的说明,肖斯塔科维奇在信中写得很详细,这种现象在他一生中非常罕见。


承上启下,里程碑式的第九号作品,passacaglia式的第十号作品,最具歌剧效果的第十一号作品以及十二号作品,在一定程度上都被最后三首的光芒给掩盖--悲观绝望,充满迷幻和苦难的三大作品。


第十三号四重奏是唯一具有单一乐章的作品,在中提琴的主宰下,极度黑暗。低音部的诠释,使得作品的开端和结尾带有不一般的敏感。连贯的拨奏和小提琴高音都被完美的表现出来。这首四重奏不仅是超现实性的(和肖斯塔科维奇那时候的古怪行径非常一致),而且非常无调性(和它之前作品比较)。

鲍罗丁四重奏团的肖斯塔科维奇弦乐四重奏只有十三首录音。肖斯塔科维奇的十五首弦乐四重奏,尤其最后三首,第八、九和五的录音毫无疑问是伟大的录音系列中不可或缺的。鲍罗丁四重奏团在EMI公司(存于早期LP,非现在的CD上)的录音在对肖斯塔科维奇的片断性个性想象上非常到位。CHANDOS原版的四张CD上依次印了四位演奏者的肖像,很有特色。

(以上这段评论根据VC上Nahlène从网上搜寻而得的相关帖子为基础而作修改)



以下是肖斯塔科维奇全部弦乐四重奏 (包括钢琴五重奏) 的首演日期,演出者以及首演地点:

2 Pieces for String (1924-25),1927.1.9,Glière Quartet & Stradivari Quartet,Stanislavsky Art Theatre Mozart Hall, Moscow

Quartet No. 1 (1938),1938.10.10,Glazunov Quartet,Leningrad

Piano Quintet Op.57 (1940),1940.11.23,Dmitri Shostakovich (pf), Beethoven Quartet,Moscow Conservatory Malyi Hall [另行发布]

Quartet No. 2 (1944),1944.11.14,Beethoven Quartet,Leningrad Philharmonic Bolshoi Hall

Quartet No. 3 (1946),1946.12.16,Beethoven Quartet,Moscow Conservatory Malyi Hall

Quartet No. 4 (1949),1953.12.3,Beethoven Quartet,Moscow Conservatory Malyi Hall

Quartet No. 5 (1952),1953.11.13,Beethoven Quartet,Moscow Conservatory Malyi Hall

Quartet No. 6 (1956),1956.10.6,Beethoven Quartet,Leningrad Glinka Hall

Quartet No. 7 (1960),1960.5.15,Beethoven Quartet,Leningrad Glinka Hall

Quartet No. 8 (1960),1960.10.2,Beethoven Quartet,Leningrad Glinka Hall

Quartet No. 9 (1964),1964.11.20,Beethoven Quartet,Moscow Conservatory Malyi Hall

Quartet No.10 (1964),1964.11.20,Beethoven Quartet,Moscow Conservatory Malyi Hall

Quartet No.11 (1966),1966.3.28,Beethoven Quartet,Leningrad Glinka Hall

Quartet No.12 (1968),1968.9.14,Beethoven Quartet,Moscow Conservatory Malyi Hall

Quartet No.13 (1970),1970.12.13,Beethoven Quartet,Leningrad Glinka Hall

Quartet No.14 (1973),1973.11.12,Beethoven Quarte,Leningrad Glinka Hall

Quartet No.15 (1974),1974.11.15,Taneyev Quartet,Leningrad Glinka Hall


从以上的目录可以看出,肖斯塔科维奇的十五首弦乐四重奏有十三首是由贝多芬四重奏团首演的。而且从一些资料了解,肖斯塔科维奇对贝多芬四重奏团首演他的四重奏一直投入很大的关注,有理由认为贝多芬四重奏团的录音演释是肖斯塔科维奇十五首弦乐四重奏最权威的版本。有兴趣了解贝多芬四重奏团的录音演释,请阅览我在VeryCD上与本帖同时发布的《贝多芬四重奏团 演释肖斯塔科维奇弦乐四重奏》帖子。(Jimdrp原创评论)




四个版本,四帖好药——小议肖斯塔科维奇弦乐四重奏录音


文\nolix


肖斯塔科维奇的弦乐四重奏是笔者最喜欢的作品之一,也常常取出来聆听,这十五首内涵丰富、手法多样的四重奏花去了作曲家近四十年的心血,被认为是继贝多芬弦乐四重奏之后里程碑式的作品,演奏之难使任何四重奏组都不敢轻言拿下。我手头一直备着四个版本,分别是最早的贝多芬四重奏组(Doremi)、早期的鲍罗丁四重奏组(Chandos)、稍晚的菲茨威廉四重奏组(Decca)和比较新的艾默生四重奏组(DG)。非常有趣的是,这四个版本恰恰对应着四种迥异的风格,如果用中药来形容的话,贝多芬四重奏组的版本其性燥热,一招一式干脆而猛烈;鲍罗丁的温暖宜人,但如果听久略嫌闷热,属于湿热属性的药材;菲茨威廉版录音很好,层次分明,其性湿冷,足以润燥;艾默生版就显出了干冷的那一面,各种激烈的情绪被克制在了他们冷峻、却稍觉淡漠的琴音中。每每在笔者心急火燎的时候,艾默生版是最适合的良药;在萎靡冷淡的时候,贝多芬四重奏组用来激励人的斗志再好不过;当寒冷干燥的冬天来临,一个人窝在小房间里听着鲍罗丁版会有暖暖的滋味涌上心头,如果泡一杯氤氲的红茶就更显惬意;而在一个人心气很高,却眼高手低的当口,菲茨威廉版会迅速压下各种杂念,让心重归平静与安详,我以为,这套Decca的录音最适合在需要梳理情绪的时候播放。以上这四种药材,相得益彰,缺一不可。但如果非要挑选一套的话,我会将菲茨威廉版随身携带。尽管在唱片天书一类的荐碟书籍里,鲍罗丁版被赞誉为比菲茨威廉版“更有深度”,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好比各式药材,其性各异,不见得老辣的作风就适合每一个人。何况Doremi的贝多芬四重奏组版要比鲍罗丁版老辣许多了,尤其是中提琴鲍里索夫斯基( Vadim Borisovsky )和大提琴谢林斯基 (Sergei Shirinsky),他俩直接了当,不加修饰的叙事风格一举将很多扭扭捏捏的立体声录音抛在了几条马路之外,话说,该四重奏组的成员都在莫斯科音乐学院任教, 肖斯塔科维奇当年十五首弦乐四重奏中十三首的首演者就是他们,其中不少更是直接题献给四重奏组的成员的,作曲家与演奏家之间的合作与友谊维持了多年,成就了一段佳话。但极具悲情色彩的是,大提琴手谢林斯基( 1903 - 1974)是在排练肖斯塔科维奇第十五弦乐四重奏的时候猝然离世的,他从1926年起就成为了肖斯塔科维奇的好朋友,他的逝世让悲痛的其余成员取消了原定于列宁格勒的首演,肖斯塔科维奇只得“第一次向贝多芬四重奏组之外的朋友们,即塔涅耶夫四重奏组求助”(1974年,作曲家语)。所以,每每这张唱片行进到第五乐章“葬礼进行曲”,大提琴独自低吟,其他三件乐器在悲戚戚地应和着的时候,我脑海中总会升起谢林斯基持弓倒下的怆然画面,这旋律传递的大概就是一种献身于艺术,献身于友人的宿命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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